【Thesewt】雾尽风暖 完结篇
Summary:“小月亮,你怎么哭了?” “我只是太想你了。”
感谢@嘻嘻 语c对皮,还有@纽蒙迦德.Schwarze Rose ⃒⃘⃤ 给的一些细节上的主意
本来想一起发但过不去,全文已完结,要看文档的话进置顶的群。
9.
纽特醒来时,壁炉里的火苗正旺盛的燃烧着,他听到脚步声,然后是陶瓷磕碰的清响。
枕巾和被褥里都是忒修斯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冷的,它们不可抵挡的挤进纽特的鼻腔和肺腑,让他感到安心。
“醒了?”床的一侧被压了下去,忒修斯坐到他身边,高大的身躯挡住火光。他搅了搅杯子里的液体,未冲开的粉末沉淀在杯底,“把这个喝了,祛寒。”
纽特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看那杯红色透明的东西,然后偏过头去。
“是麻瓜的配方,没有吐真剂,”忒修斯看出来了他的顾虑,烦闷感堵在胸口,“你掉到水里晕过去了,睡了一天。”
【我不明白为什么但他就是屏捏】
“你在干什么?”对方重新压下被子,有点咬牙切齿地问,“失温以后这么干,你想被冻死吗?”
“我没有……”
忒修斯挥手把灯熄灭,他揽住纽特的腰部将对方拉向自己。身上的外套被火烤的很暖和,但马甲上还残留着雪落过的冷气。很明显,忒修斯回来之后基本上就没离开过他。
纽特抓着被单的手浮起了青筋,小麦色的手背上更是露出了凸起的血管和骨骼。
【完整见链接】
“你看了我让治疗师转交的信,对吧。”
忒修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所以你都知道了。”他用陈述句将那些藏在心的秘密和盘托出,“为什么要救我。”
“Newt,我是你的哥哥。”
“你让我离开不好吗……我受不了了,Theseus,”他控制不住的抽噎着,对方的目光让他感到紧张,里面总有一种令他感动的包容。忒修斯似乎在透过那双眼睛看儿时的自己,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对方都会妥协,接着张开双臂,在拥抱时说一声“All right”,然后将他一团糟的后事处理的一丝不苟。
可这次大抵是不会了。
“这是一种…龌龊的思想,Theseus,我没有勇气去叫你兄长,我有愧于Scamander这个姓氏……我无法忍受了,它让我发疯,那种思念感让我痛苦的渴望着…”
忒修斯依旧是平静的注视着他,不发一言。
“渴望着什么?”
纽特在被窝中抬起头,直直望入忒修斯的双目,眸里蕴着微冷的水光。
“你明明知道,Theseus,你都知道。”他有些哽咽。
“可你一边说着爱我,一边把我推远。吃个饭都要用动物或者出境申请表作为条件才能和你见面。”忒修斯无奈的说。
“……我不能,爱上你。”说出这句话似乎用了他很大的勇气,纽特大口呼吸着,像是有人用棉花捂住了他的口鼻,“这违背伦理道德。”
忒修斯挑眉。
“是吗?你问过我的想法吗?”
“没必要问。”纽特倔强的说,他觉得自己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泪流满面,“我不想听……Theseus,求求你不要说。”他的嗓音生涩而悲伤。忒修斯若是答应了,那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毕竟那给对方的大好前程画上了句号;他若不答应…倒也还好,让自己断了这念头,从此浪迹天涯。
只是他还会站在林间惯常的等待那只猫头鹰送来的家信,然后对着以前信末结尾处的签名发呆。
他在心底苦笑一声。
忒修斯将身体抖的像筛子一样的纽特抱在怀里,纽特冰冷的指尖攀上他松散的衬衫领口,然后又垂了下去。
他一定是疯了,说着不要还是接受了对方的拥抱,并且心甘情愿地沉沦其中。
“Newt,你在信里提到,你的守护神发生了变化,对吗?“
纽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抓着对方衣服的手松了力道。“一只雷鸟。”他很小声地回答。
“[只有在强烈的情感波动下守护神才会发生变化,一般出现为受刺激,成为刺激物的克星;或者是变成和爱人相同的守护神]。黑魔法防御术课本上的知识,阿不思讲过。”忒修斯有些怀念的回忆着过去,然后压下喉间的笑意,“我猜你应该是第二种?”
“不,Theseus……”
这份出自本能的否认本身就是一个答案。
“嗯,我的守护神是雷鸟,你似乎没见过。”忒修斯笑了笑,他已经大致猜到了后面事情的发展走向。
神奇动物学家选择了闭嘴。
忒修斯从大衣内兜里掏出魔杖,意要念出守护神咒,“我觉得我也需要——”
“不!不要!”
纽特【这半句害我卡了15次】,手死死的按住了对方拿着魔杖的手,想要制止对方的动作。两人的面孔如此接近,以至于他能就着倾泻的月光看到忒修斯脸上细腻的绒毛,对方身上的香根草和雪松味猝不及防的钻入鼻腔。纽特紧紧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不论是等会儿那守护神从魔杖中跃出的模样,或是对方即将出口的话,都让他感到不安。
一种秘密即将被翻到光明下的不安。
或许是这动作显得过于欲盖弥彰,也可能是方才肾上激素的飙升让他变得如此冲动,他没有注意到此时两个人的动作和那些麻瓜小说里的内容并无差异。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攀上了一瞬极富有侵略性的占有欲的目光,然后又化为游刃有余的笑意。
“Theseus…stop…”纽特痛苦的轻声请求。
可他听到对方轻笑着说:“晚了。”
忒修斯动了动握着魔杖的手腕,一只守护神从他杖尖跃出,裹携着银色的烟雾在房间里轻盈的跑动,和他的主人一样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和从容。它跃到窗台上,回头看了看两位斯卡曼德兄弟,然后向黑夜中跑去。
“那是……”
“巴吉度猎犬,你的守护神。”他抬眼对撑在他头顶上震惊到失语的纽特说,“Artemis,我想你明白了。”
“不…不行…绝对不行!哦…梅林啊…”
他将头低下去,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对方身上,他伏到忒修斯的肩膀处,落下的泪似乎有千斤重。
“所以你爱我?”纽特痛苦的问,“你…不,不行……”
对方依然保持了沉默,良久之间,昏暗的房间只有纽特极力压抑的啜泣声和两人清浅的呼吸。
忒修斯咽了一口唾沫,干涩的开口。
“为什么?”
为什么不行?
“爱人…没有哪对爱人是兄弟啊……”他听到幼弟喃喃地说,手抓紧了他的西装外套,然后成功的把他刚熨平整的衣服捏得满是褶皱。“他们不会同意的……”
世人会用鄙夷的目光看他们,“你会被裹狭到舆论的顶端…Theseus,你不能……绝对不能……”
温热的泪再也止不住,它们划过纽特因瘦削而鹳骨突出的脸颊,落到床单上。
“为什么不行?”
我不能爱上自己的手足。他无声的蠕动嘴唇,但唇语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我爱你…Theseus,但我不能……”
纽特在他耳边闷声说着,忒修斯几乎要被气笑了。自己的弟弟一边说着爱他一边又要远离他,而且不愿意说出原因。两人彼此爱恋,却不能走到一起,天涯咫尺变成了咫尺天涯,这才是让他心如刀绞的地方。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调保持原本无波澜的状态,“那你这些写的是什么?”
“什么?”纽特有些意外的抬起头。
“我以为你猜到了,”忒修斯从胸口的贴身口袋里抽出一沓边缘破损严重的乱七八糟的纸片,上面还留着他的体温,“我在阿兹卡班找到的。”
纽特盯着那一沓纸,“《预言家日报》的记者签名……”
“你用魔咒修复我的日记?”纽特的眼泪都止住了,他气急败坏地涨红了脸,“梅林!我在上面加了一道四分五裂和飞沙走石以后才烧掉的!”
“你为什么想把它藏起来?”
“……”
“哼嗯?我的小月亮?”
“别叫那个名字……”
“Newt,看着我。”他被兄长的目光钉死在原地。
“你说的那些…职位、权利、赞誉都是我靠自己努力所得,它们和感情没有关系。我知道有人觊觎傲罗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嘘,”他伸出一根食指堵住纽特想要说话的嘴。“听我说,Newt。感情是一种纯粹的东西,你听……”
他的手顺着纽特柔韧的腰线向上,上面因为常年握着魔杖战斗而生出薄茧。他能碰到纽特身上痊愈后的伤疤,甚至能一一报出给他留下这些痕迹的“罪魁祸首”们的名字。指腹略过凸起的肋骨和清瘦的腹部,最后停在他的心脏处。
多脆弱啊,他心想。一道咒语就可以将它击穿,一把刀就能剔开那层层的肌肉组织,一句话就能撕裂他的心弦;多坚强啊,它承载了那么多的情感,忍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最后阅尽人生疾苦,跨越半生,以那薄唇轻启的絮语为匕刃,将它细细剖开,让眼前人的眼中带着那年龄不应有的阅尽人间的黯然。
“Newt,坦诚一点。”他听到兄长这么说。
那脆弱的心脏隔着单薄的骨架和皮肉,在对方的手下拼命跳动着,声音微弱,但震耳欲聋。他喘不过气来,这里的一切…忒修斯身上香根草的气息,被褥里霜雪初降的冷香,混杂着泪水与汗水的腥咸味道,将他紧紧的包裹起来,无法呼吸。
“我对你很坦诚。”他艰难地说。
两人只是寂静的、长久的对视,那颗心脏在忒修斯手下搏动着,带着血液翻涌沸腾,牵扯着两人的内心。
“这是你的承诺?”忒修斯轻声问。
“是…不,不是…please…”他开始因为抽噎而短暂的失声,急促的否认卡在喉咙间,撑在对方耳后的小臂颤栗着,“Theseus,给我点时间……”
他早已在忒修斯的手碰到自己的心脏时就失声痛哭。
“That‘s all right.”忒修斯应声道,【这可能是敏感句子吧】,按着对方腕部的手抵在纽特的胸口处,湿透了的枕巾上是纽特铺开着散落的日记纸,随着泪水的滑落洇开已干的墨痕。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彼此的呼吸热烈的交缠着,纽特微微仰起头,像是在索吻,也像是在逃离。
忒修斯迫切的吻了下去,。这个吻揉合了太多思念和忍耐,以至于现在似乎成为了一个发泄口。他撬开了纽特紧闭的齿缝,舌尖在里面翻弄搅起幼弟眼中的飘渺云雾,睫毛上还挂着晨露。
“我亲爱的弟弟,Artemis,小月亮,你怎么哭了?”
伦敦弥漫起了清晨的薄雾,黎明将至。他猜明天的英国会是个有暖阳的日子。
“Theseus……”
纽特的手抚上他的面颊,脑中闪过无数个片段,像是在胶卷相机里回看那些泛黄的照片,即使那些无声琐碎的画面过于寻常,但依然帧帧触人心神。
他将手绕到忒修斯的后脖颈处,微微起身和对方紧紧相拥。
言不由衷的爱意,不可言说的占有,终于被他们一点点的揭透。
就像是英国的雾,总会散去。而雾散后的晨风,拥着暖阳,拂去街角尘埃,穿过长街,携着此世的温柔与暖意扑入他怀中。
“我只是太想你了。”
“月亮落入我怀里了,而我接住了他。”
《雾尽风暖》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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